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Ⅰ章傲慢(他該死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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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光灯在法庭里疯狂闪烁,摄影机咔嚓作响。

喧嚣、议论声、法官的敲槌声——全都像隔着厚厚的水幕,模糊不清。

齐溪的视线死死盯着谢芷懿现场直播。

她坐在旁听席上,肩膀微微颤抖,嘴角却勉强带着一抹笑。

时间在这一刻停滞,他感觉不到呼吸,也听不见声音。

“十年……十年啊……”他心里低语着。

眼前的法袍、面无表情的法官、涌动的人群,都像被红色的幕布隔开,只有她,只有那个笑容,刺得他心口发疼。

谢芷懿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,得以假释。

但那行更刺眼的文字,是:终生褫夺律师资格。

她的指尖微微一抖。

不是因为意外,而是因为……她早该知道的。

那是她从十五岁起便紧握着的道路,是她熬过黑夜、痛苦、案件、无数抉择才换来的身分。

是她以为能用一辈子去捍卫“人应当被公平对待”这个信念的地方。

如今被一刀斩断,斩得干净,斩得决绝。

剥夺、褫夺、撤销。

她被驱逐出自己最熟悉的世界。

她垂下眼,长长呼了一口气。

没有哭,也没有辩解。

——因为她知道,她确实越界了。

她动了手。

她伸进了法律不允许她碰触的那一区域。

外头的声浪仍然鼎沸,记者的闪光灯像雪一样落在她的脸上。她被手铐束缚着双手,神情却意外的宁静。

齐溪站在人群之外,警徽在阳光下微微闪着。他是刑警,按规定必须回避这一切,但那双眼,仍饱含光。

法警宣读结案,囚车的铁门“喀”一声关上。

在那一刻,她闭上眼,唇间缓缓吐出祷词。

“我的天主,我的慈父,我犯罪得罪了您,很觉惭愧,也真心痛悔。因为我辜负了您的慈爱,妄用了您的恩宠。”

“oygod,iaheartilyrryforhavgoffendedyou,andidetestallyss,becaeidreadthelosfheavenandthepafhell”

那是一段她和神之间的忏悔,也是她最后的爱语。

她抬起头,隔着玻璃,看向人群中那个男人。

齐溪的嘴唇在颤,却一字未发。手指握紧又松开,松开又握紧。

女子微微一笑。

唇形无声,清晰得像祈祷——齐溪,我爱你。

随后,她低下头,踏上囚车。

齐溪落泪了。

那滴泪在阳光下滑落,像是迟到十年的告别,映照出他心底所有的懊悔与无力。

他站在雨里,看着那扇铁门缓缓吞没她纤细的身影。

门板合上的那声巨响,像是把他心的某一块生生掐碎。

他不想看见她被推入灰色的墙堵,不想看见她在制度的阴影下独自承受那些本不属于她的苦痛。

可是——他来得太晚。

过去那些夜晚,她窝在他怀里,像小猫一样低声抱怨案件的不公,挂在他的肩上。

“齐溪,你知道吗,他明明没有杀人……”

“齐溪,他们怎么能这样?”

“齐溪,我是不是……做错了?”

而他作为刑警,只能用最标准的答案、最中立的立场回她一句:

“这是工作。”

那时他以为,那句话能给她力量,能让她站稳,能让她继续走下去。

却没想到——那句话把她一个人推向了深渊。

刑警必须公正。

检察官、法官必须中立。

律师必须守住程序正义。

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职业底线。

可谁又能解释——当正义与正义彼此撞碎时,到底是哪一种才是真的?

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正,没有绝对的正义。

只有那些被迫承受结果的人们,自己去咽下苦难。

而他让她一个人吞下太多。

如果,他能早一点察觉她的沉默不是倦,是倦于不被理解。

如果,他能早一点发现她手里的卷宗为什么发抖,是她在恐惧自己正在失去界线。

如果,他能早一点伸出手、抱住她、告诉她——“懿懿,我在,我不会让你一个人。”

他突地抬起手,狠狠甩向自己的脸。

“啪——!”

清脆、响亮,连雨都被震得分了神。

刺痛从脸颊蔓延到心口,一寸寸撕开他压抑已久的悔意。

他喘得像被丢进冰水里。

该死的……该死的……他到底在干什么?

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急速往下滴,像是在替他落泪。

可真正的泪,却从他眼底烧出来,滚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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